斯里兰卡宪法改革期间的骚乱及与英国官
引言:
年欧洲战局的转变引起了人们的广泛不安,他们不再有年“孩子们”会在圣诞节前回家的那种信心了。于是在斯里兰卡发生了一次短暂而尖锐的教族骚乱。这个事件表明,殖民地政府要维持他有权代表这个国家普通群众的种种说法,就有困难了。
接替麦卡勒姆的新总督是罗伯特·查默斯爵士,他是一个有经验的财政部官员,对巴利语文献和佛教经典都颇有修养。当然,他不会在到职不久就自称他已熟悉这个国家。殖民地秘书是雷金纳德·斯塔布斯,一个由于政绩优良而被派到斯里兰卡担任该职的殖民地官员。年5月28日,在这个举行传统的佛陀诞生节纪念仪式的日子里,康提和甘波拉两地突然爆发了教族骚乱,其原因不详。围绕着年发生的各种事件,产生了那么多的传说以致现在已难于区分何者为真,何者只不过是信以为真了。当时,对于谣言的敏感成了生活在小团体里的人们的第二天性。因此,谣言对于这些骚乱的蔓延所起的作用之大,不亚于任何其他因素。
当甘波拉和康提的佛教徒听说他们的传统的奏乐游行不得经过甘波拉的一座清真寺时,他们感到大为惊慌。关于佛教徒是否有权以传统方式举行这次游行的问题,终于变成了一种法律性的争论,这就使佛教徒对这些摩尔商人更加敌视,何况后者同别的商人一样,由于真实的或虚报的货源缺乏,都一直在抬高物价。一些职业鼓动家便乘机大肆散布各种荒诞无稽的故事,说在佛陀诞生节那天在中央省发生某某事件,使某些方面受到了威胁,等等,这些故事同年所流行的关于俄国人的那种故事差不多,他们穿着带雪的靴子,出现在英国各地的铁路上,于是群众便纷纷涌上街头。如所周知,科伦坡的暴徒,在群众情绪上升到歇斯底里的高度时,曾经干下了一系列的暴行:他们一面疾驰,一面发出各种怪叫、谩骂、嘲笑、摔石头、冲击街房摊贩,在一片混乱中趁火打劫,然后在全副武装的当局出现时迅速撤退。
年5月28日夜,康提局势之严重,超过了巳往任何一次群众激动的场面。因为宗教的激情被挑动起来了。不幸的是,军警到场平息事变的机会错过去了,许多情况凑合在一起,使康提和其他地方都发生了此起彼伏的骚动,历时三、四天之久。当时,总督住在努瓦拉埃利亚,而他的两个在欧洲服兵役的儿子又在数周前死于沙场。撇开这一点不谈,他好象也不是一个善于当机立断的人。6月2日,当骚乱已经蔓延到五个省时,他才决定宣布戒严令,让驻军司令官马尔科姆准将来对付行政部门似已无力应付的局面。马尔科姆是南非战争的幸存者,他也不是一位以当机立断而见称的人。他给各部队所下的命令,不是不清楚,就是易被误解。骚乱和抢劫很快就被控制住了,但戒严令仍然继续了三个月。在这个期间,另一批受到另一种谣言蛊惑的人,即欧洲人种植园主和文官,以治安法官的身份着手审讯那些被控告与骚乱有关的僧诃罗人。很多欧洲人都相信,骚乱是敌人鼓动起来的,或者是对战事的一种蓄意破坏。是的,负责维持岛上法律和秩序的欧州人官员,几乎因战争的需要而调空了。但这也很难成为某些当事人惊慌的理由。政府把那些与禁酒会和民族主义运动有关的僧诃罗人都关进了监牢,他们的活动早已引起了政府的怀疑。
戒严令取消之后,那些认为自己受到了粗暴和非法待遇的僧诃罗人纷纷表示抗议,他们举行各种公众集会,向白厅和威斯敏斯特打电报,佩雷拉还远涉重洋前往英国请愿,要求派出皇家调查团进行调查。查默斯要立会会议以及象腊马纳坦这样杰出的斯里兰卡人领袖相信“叛乱已经用玫瑰香水予以扑灭了”。但是,公众的骚动、法庭在审讯与骚乱有关者的案件中的弄虚作假、以及被错误逮捕和监禁的人们要求赔偿损失的呼吁,都再次引起了对政府的惯怒的反控诉。
年12月,殖民大臣调查默斯回国,要他在财政部里担任一项他显然能胜任愉快的重要职位。他的离职和他的继任人约翰·安德森爵士的态度,引起了一种现在仍然流行的传说,那就是:查默斯之被召回,是由于斯里兰卡人的领袖在向威斯敏斯特和白厅请愿时提出了这一要求。其实,调查默斯回国担任新职的电报,决不意味着因他不能胜任殖民地总督职务而降级使用。他后来的经历也证明了这一点:英国政府丝毫没有因他在斯里兰卡疏于职守而给以惩罚之意。
在年多事之秋,查默斯任爱尔兰事务部次官。年他更以查默斯男爵的身份,当了剑桥彼得堂学院的院长。如果在群众暴动的迹象最初出现之时立即采取强硬的措施,那末骚乱就不可能再事扩大,因为斯里兰卡的群众也同其他地方未经训练的人群一样,一看到坚决镇压的信号,他们大概不是逃之夭天,便是偃旗息鼓。当然,在当时,甚至在现在,谁也不能证明:要是警察开了枪或对空开枪,或放空枪或射以无害的纸弹--群众就会寂然星散。对于那些负责法律和秩序的欧洲人官员来说,他们当时可以怎么做或应该怎么做,让我们现在来加以评议,那倒是不难的。但是,当时康提的违警罪法庭推事斯特斯却作了如下的叙述:
在事件暴发的第一天晚上,我被警察局长叫出来负责坐镇。政府代理人出外巡视去了。而区法官则在大街上尽情地看热闹,俨然是一个与法律和秩序无关的旁观者。当我因警察一再催促我下令开枪而向他请示是否要向人群射击时,他用一句难忘的名言回答说:“何不打他个血肉横飞呢?”我没有下令开枪。后来当调查团进行调查时,帕格登向弗雷泽校长问道:“假如斯特斯先生下令开了枪,其后果将会如何?”他回答说,“斯特斯一定会被撤职的”。群众散了,但又在别的街上不显眼的拐角处聚集起来。如此继续不已。在第一天晚上。我们在康提的警察是那样地少,比致我们不能同时在每个地方安置警察,因此,人群总会在警察所到的地方散去,又到警察未到的地方聚集起来重。
其他骚乱地点的材料说明:当洋众看到警察没有带枪或者只放空枪时,他们就闹得厉害,而第一颗实弹的发射却足以使他们闻声而逃。也很清楚,如果他们所知道的某位当权者露了面,那也足以使他们平静下来。不管当时可能发生的事件是怎样的,实际所发生的事件群众暴动和戒严令的雷励风行,无不意味着政府方面的某种失败;也许是通讯上的不灵,理解上的错误,或者是一种可以原谅的胆量不足。有些人认为,暴行是科伦坡城里的犯罪分子干的,但当局已经查出,在那些被控为抢劫财物的人之中,很少是警务档案上有名字的罪犯。谣言使人们的情绪大为激动,这些人如果没有听到这些谣言,本来是不大可能诉诸暴行的。制造骚乱的人编造一些从未发生过的故事来煽动群众。也有一些人,乘社会秩序大乱之时,报仇泄忿,夺取非分的财物。
一日群众变得难于控制而政府又失掉了理智时,恶果就多少有点难以避免了,例如关错了人和军事法庭的过火行动。但是,象委派军事专员去估计摩尔人所受的损失,为使少数有声望的僧诃罗人对派给各村的集体债务负责而强迫他们在债务上签字等等措施,是否真有必要呢?当普通法庭还在开庭时,是否有必要用军事法庭审讯平民呢?
新任总督安德森并不认为有此必要。结果,他手下的大多数成员都感到,他们威信被侵犯。许多年来,关于暴乱的责任和处理暴乱的方式问题,一直在僧诃罗人和欧洲人之间的关系上是一个一触即痛的创疤。年,休·克利福德为《大英百科全书》撰写斯里兰卡这一条目时,把骚乱的严重性归咎于总督和殖民地秘书缺乏经验。他写道:“总督和殖民地秘书都是来自白厅的国内文官,他们对殖民地的工作毫无经验。总督不信他的受过训练的文官和警察,而把权力让给将军了。”然而,谁都知道,克利福德是有偏见的,他极不喜欢白厅官员。也应指出,总督之所以“让权”,看来是由于局势已经发展到使那些“受过训练的文官和警察”无权处理的地步了。
当斯里兰卡的生活回到不安的常态时,“斯里兰卡知识界”又一次掀起了宪法改革的运动。这一次运动是在庞南巴蓝·阿鲁纳恰蓝和新成立的斯里兰卡改革同盟的支持下展开的,阿鲁纳恰蓝于年当选为该同盟的第一任主席。他们向约翰·安德森爵士递交了请愿书,因为安德森当时代表殖民大臣正在研究斯里兰卡的局势。但是,当这位总督还未写完他的报告时,他就身患重病,于年3月24日在斯里兰卡逝世。他是一位为锡羊所欢迎的总督,因为他是在查默斯被“召回”之后来到这个殖民地的,他之出任总督显然是要补救一下年斯里兰卡人民所受的虐待。他在进行调查时的毫不含糊的态度、他在欧洲人团体中的不受欢迎以及在他的葬仪中某些无足轻重的细节,引起一种迄今仍颇流行的传说,即:欧洲人官员乘机以菲薄的葬仪,对已故的总督进行了报复。传说又一次把有关官员所无法办到的事,歪曲成为他们对已故总督的一种变态轻蔑。斯特斯教授在谈到这次意外事件时写道:“我记得,送葬的行列是快步赶向墓地,而不是慢步走去的。”这是因为不管是马还是人,都不曾受过送葬仪式的训练,很难使精锐的英国团队送葬如仪。在为维多利亚女王举行葬礼时,装着灵柩的炮车是由马来拉的,到了温索尔车站时,马就不服驾驭了,于是不得不把马卸下来,而让一支皇家海军分遣队把炮车拉到圣乔治礼拜堂。因此,斯里兰卡志愿军团的马不能完成这次拉炮车的不寻常的任务,不能把放着殖民地总督灵柩的炮车按照隆重大典所要求的步伐拉得徐徐前进,那是不足为奇的。
在科伦坡,由通常的“代表委员会”所召开的民众大会,表彰了安德森对斯里兰卡的贡献。当场决定拨出二十万卢比为已故总督树立纪念碑。结果这件事并未兑现,正如早些时候,一个类似的大会所作的为埃利奥特博士树碑的决定并未兑现一样。向死者作出了传统的悼念之后,活着的人必然会认为,他们对死者已经表示了应有的感激,因而也就无愧于心,用不着再有所表示了。在向英政府提出的建议书中,改革同盟重新提到以前已略略涉及的一个问题:当根据科尔布鲁克调查团的报告,在斯里兰卡创立了立法会议时,这种议会在印度还不存在,但从那以来斯里兰卡一直停滞不前,而印度却走在前头了。年,有人向殖民地事务大臣提出如下一个问题:印度事务大臣埃德温·蒙塔古,在印度访问时是否可以接见一个由斯里兰卡各方领导人组成的代表团,英王陛下政府没有同意。殖民地事务大臣只肯答应:当安德森于年回英国休假时,蒙塔古可以周他讨论改革宪法的问题。在此期间,改革同盟已经准备好了它的改革方案,并于年12月送呈殖民大臣。方案迫切要求,“在立法会议中,应完全废除非官方议员由总督指定的办法,应大量增加由选举产生的议员的名额,这类议员应占多数,立法会议议长由选举产生,在行政会议中,要减少官方成员,要有由选举产生的非官方成员”。
年9月,新任总督威廉·曼宁爵士到达斯里兰卡。他在英国的某些谈话曾使斯里兰卡人的领袖们困惑不安,但种种预兆对于局势却似乎是有和的,他们希望能够得到符合于他们要求的宪法改革。可是,年提到下院的改革方案,却抹煞了斯里兰卡两个代表团所提的要求,也抹煞了岛上各政治组织的决议。米尔纳告诉来自斯里兰卡的第二个代表团说,他希望他们能够把新宪法合情合理地试行一下。如果现在所实行的这种程度的民主管理能够产生很好的效果因而应当加以推广的话,那末,他才准备考虑新的建议,也才会真正感到高兴。
结语:
12月11日,新成立的斯里兰卡国大党,在庞南巴蓝·阿鲁纳恰蓝爵士的主持下,召开了它的第一次会议。关于要求由立法会议选出的行政会议的非官方成员应该对隶属于他们的部门负有行玫管理之责,关于这个问题,斯里兰卡人的领袖们从未确切地说明其含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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