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教历史杂谈巴利语
巴利语是南传佛教经典使用语言,巴利语这个名称是近代用语。
自十九世纪以来,西方学者普遍用巴利语指南传上座部使用的语言。在南传上座部三藏的经典中,并没有这个名称,南传三藏的注疏文献中,开始出现以“巴利”一词指称三藏经典的用法,也就是“巴利”等于三藏经典或元典,用来区分注疏。从这个角度来说,巴利语,应该指向为佛教经典所使用的语言,或者佛陀所说的语言。
那么我们来看看佛陀使用的是那种语言
在律藏《小品》中讲述了这样一个故事
有兄弟两个比丘请求佛陀说:“大德!现在的比丘,不同姓,不同名,不同门阀,不同家室,都未出家。他们用自己的方言俗语毁坏了佛所说的话。请允许我们用梵文表达佛语。”而佛陀呵责他们说:“傻瓜呀!这样既不能诱导不信佛的人信佛,也不能使信佛的人增强信仰,而只能助长不信佛的人,使已经信了的人改变信念。”佛陀于是告诫他们说:“比丘呀,不许用梵文表达佛语!违者得突吉罗。”佛陀最后说:“我允许你们,比丘呀,用自己的语言来学习佛所说的话。”
“自己的语言”这里有一个争议,有人认为,这个自己的语言是指佛陀的语言,也就是佛陀所说的“摩揭陀语”;还有一个就是常规理解的2个比丘自己的语言。造成这个情况是有情可原的,因为历史的演变,“自己的语言”是一个词汇或者短语,当前都是按照译者的理解来翻译,但是如果回归到“大佛学史观”的角度来看,“佛陀在初兴的时候,是背负着历史使命的,也就是反对当时占统治地位的婆罗门教,而梵文当时已经译经基本属于婆罗门教的基础语言,用梵文已经撰写了大量的经典”,所以佛陀在当时的历史其实,是不会主张用梵文来传递佛陀的思想的,用以区分自己跟婆罗门的区分。
佛陀一生传法,基本都在摩揭陀国,所以佛陀已经是精通摩揭陀语,或者说绝大部分时间都在使用摩揭陀语。但是佛陀为了传法的方便不会要求所有的信徒只使用摩揭陀语来传法,证据源自于《中阿含》中的《无诤分别经》,在这部经中,佛陀以“钵”字为例,说明同一事物在不同的方言俗语中有不同的名称,完全没必要强调自己方言的正确性。
如上所述,巴利语不是佛陀所说的语言,再看巴利语是不是撰写三藏所有的语言呢?
在以前的文章里面,我们对于佛教的集结有着详细的记载,在律藏《小品》以及斯里兰卡古代佛教史籍《岛史》及《大史》的记载中,佛陀涅槃后,曾举行过三次集结。在第三次集结的时候,三藏才真的成型,并开始向外大规模官方传法。
阿育王的儿子Mahinda率领传教使团前往斯里兰卡,带去的便是这部上座部的三藏。但是根据史料及古印度的习惯来看,当时不应该撰写了大量的文字,应该是口口相传的方式,不出意外,在两百年的时间里面,应该还是会使用摩揭陀语来讲述及背诵。但是由于经历了年,在一些用词及理解上面,不可能完全是佛陀在世时期的含义,一定有了发展及新的理解。德国学者把这次集结所使用的语言称为“古代半摩揭陀语”。
依据《大史》和其他的斯里兰卡古代史料来看,阿育王的儿子Mahinda到达斯里兰卡后,举行过一次结集,由留学印度回国的僧伽罗族上座比丘阿梨多吟诵佛典。阿育王的儿子Mahinda还将三藏经典的注疏翻译成了僧伽罗语宣讲。后来,在斯里兰卡国王无畏婆多伽摩尼在位期间,将全部三藏连同注疏用文字记录,三藏经典依旧是摩揭陀语,只是用僧伽罗字母拼写,三藏注疏则译成僧伽罗文。一直到觉音时代,他又把这些僧伽罗语的注疏还原成摩揭陀语。多次语言间的转换及历史的转变,词语丰富度及含义进一步的演变及变化。近代西方学者将巴利语与古代摩揭陀语进行比较,发现两者之间在语法形式上存在差异。根据季羡林先生的研究,最终确认“巴利文是东部方言摩揭陀语的一种形式”。
随着佛教部派的发展,以及小乘向大乘思想的转变,佛典语言日益梵文化,最终摩揭陀语的“原始佛典”在印度本土失传,而它在南传上座部的佛典在斯里兰卡保存至今,因此在现今存在的各种语言的佛典中,巴利文佛典最为古老。
所以巴利语是指当今保留最为古老佛典的撰写语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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