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摩伽统治之下,斯里兰卡君主的权利交替与
引言:
当罗阁罗多处在摩伽的残暴统治之下的时候,鲁呼纳和摩耶罗多地区之中的若干僧诃罗族领袖,能够制止侵略者使其停留于自己的有限权势范围以内。一位名叫布伐奈迦巴忽的王子在瞿文陀摩罗的要塞地方,阻拦摩伽的军队进人鲁呼纳。
而在弥尼佩周围地区,由一名叫僧迦的军事领袖守备,他从甘德尼耶的大本营反抗距离不远的摩伽的部队。现在名叫耶波弗伐的岩石,是名叫苏婆的第三位军事领袖的要塞,他阻止摩伽的部队从那一方面向南推进。但是他们之中没有一个人成为僧诃罗人反抗外国统治运动的领导人物,或者是成为民族宗教的战士。这一任务由现在库鲁内加拉地区之内的檀巴德尼耶地方建立政权的名叫维阁耶巴忽的王子所担任,并取得一部分成功。维阁耶巴忽的出身门第,没有追溯到过去一千年之内曾经占据波隆纳鲁伐或阿努拉达普拉王位的任何统治者。他的父亲名维阇耶摩罗,作家们在他儿子在位时期,以王的尊称称呼他。但是这个维阁耶摩罗究竟是否那怕在有限范围之内执行过王权,实属可疑。维阇耶巴忽之子在位时期的官方历史家,说他是护送大菩提树到锡兰来的室利僧伽菩提的后裔。但是这一时期的作家们关于他所属的家族,意见也不一致。有些权威作家说他是羯陵伽人,支持这一见解的理由是他父亲的名字以“摩罗”二字结尾。波隆纳鲁伐最著名的羯陵伽族国王中的二人是尼散迦摩罗和沙诃沙摩罗。
维阁耶巴忽之子波罗迦罗摩巴忽二世,如果是《迦弗悉卢弥那》的作者,那他就曾经宣称自己是槃底耶族后裔。而提梵陀罗铭文中却又说他是难巴罗的索摩罗阁的后裔。文献资料中提到一名叫难般巴罗的地方,与此家族有关。大家相信这是檀巴德尼耶附近的一座村庄。如果这些有关维阁耶巴忽及其更享盛名的儿子的各种不同的论点,不是颂词作家们各自企图为本来不是王室后裔的人,寻找王统世系的结果,那末这些论点就可能是因为维阁耶巴忽的祖辈有不同的婚姻关系所引起的。
维阇耶巴忽的生平事迹,在这一时期的主要史料之中,有用非常笼统的言词所作的记述。他在青年时代是一“梵尼”,这是公元十三世纪的文献中首次提到的一种封建首领阶级。这一名词的含义是森林地带的统治者。他在早年的大部分时期,躲藏于各地森林和要塞之中。他将地位相同的其他首领召集到自己的旗帜之下,并且将那些不肯接受他的权威的人加以降服。他逐渐集聚相当多的僧诃罗族战士,击败驻扎在摩耶地区之内许多地方的泰米尔族士兵。他在某些战役之中,据说曾经追逐敌人远达波隆纳鲁伐,但是从未有足够的力量进攻和夺取这一军事据点。最后他终于从敌人手中解放全部摩耶罗多地区。他稳固建立了控制摩耶罗多的政权以后,那些曾经将佛牙舍利和佛陀遗钵从波隆纳鲁伐带来藏在拘特摩列的圣物保护人,即将此事通知维阁耶巴忽。他命人用隆重仪式将圣物运到他的领地之中,藏于专为圣物修建在昆利伽罗的庙宇之内。占有神圣的植巴德尼耶王朝镇国之宝,就使他作为摩耶罗多统治者的地位,获得宗教和法律上的认可。他也许就是从获得宝物之年,开始计算他的统治年代。然而他的统治年代和摩伽在罗阁罗多行使有效政权的年代是同时并存的。
维阇耶巴忽是第三位以此为名的国王,他登位之时已是高龄老人,在位四年即告逝世。他于暮年称王之时,摩伽已在波隆纳鲁伐统治了十七年。因此,他必然是在摩伽来到以前,可能是在迦尔耶那伐帝女王统治末年泰米尔人进行侵略之时,即已开始其反抗波隆纳鲁伐政权的生涯,这和巴利文及僧诃罗文史传中说他和驻扎在摩耶罗多的泰米尔士兵作战的记载,是互相吻合的。但是后来罗阁罗多的泰米尔人投奔摩伽以后,维阁耶巴忽即成为僧诃罗人反抗摩伽的领袖。当时的作家称颂他就是因为他担任了这一任务。维阁耶巴忽三世在许多地方兴建新的和修复旧的宗教建筑,使我们知悉他行使有效政权的领土范围。这些地方,除了檀巴德尼耶和昆利伽罗以外,还有伐多罗、伽罗利耶阿多那伽罗,以及喜迦杜伐附近的陀多伽慕伐。如此看来,鲁呼纳领地之中的西南沿海地带,也是在他的管辖之下。他在位四年(公元-年)浙世以后,其遗体火葬于阿多那伽罗,骨灰之上建有灵塔一座。选择当时与室利僧伽菩提的自我牺牲行为有联系的地方举行火葬并兴建灵塔埋葬其遗骨,无疑是要使他的家族作为这位古代圣王的代表而具有祭士的资格,并使其具有当时的国王所必须保持的神圣地位。
维阁耶巴忽有子嗣二人,年长者名波罗迦罗摩巴忽继承父位。年幼者名布伐奈迦巴忽,被立为储君(摩波),居住在库鲁内加拉。当时的一部作品中记载第二位以波罗迦罗摩巴忽为名的国王登位之年为佛陀成道后之年,即公元年。有人认为维阁耶巴忽三世逝世以后,其子波罗迦罗摩巴忽二世登位以前,中间大约间隔十年光景。在此时期之内,有一通俗民谣中称其为伐帝弥的算位者,掌握政权。但是当时的著作并不支持这一见解,我们还是认为波罗迦罗摩巴忽在他的父亲逝世以后,立即继位。
波罗迦罗摩巴忽在位时期,国王与僧团之间的互相依赖,继续不衰从未间断。还有记载说,维阁耶巴忽自知将近死亡之时,嘱咐二子维持兄弟友好,不可和占领罗闲罗多的泰米尔人作战。但是据说波罗迦罗摩巴忽在关于对付罗阁罗多统治者的政策方面,忽视这一劝告,并且决心要步杜多伽摩尼达都舍那和维阁耶巴忽一世这些古代民族解放者的后尘,使自己成为全岛的君王。但是他在统治时期的早年,没有进行任何军事行动对抗罗阁罗多的统治者。他的政策是在僧团的合作之下,使僧诃罗族人民及罗阁罗多的首领们相信因为他占有佛牙舍利而是他们的合法君王。他将佛牙供藏在首都新建的一座庙宇之中,并为其举行盛大法会。据说佛牙曾经特别显灵,证明波罗迦罗摩巴忽注定是本岛的唯一君王。他又采取非常温和的行政方法,以吸引那些顽强的首领。据说他的兄弟争取那些“梵尼”首领的外交手腕,很有成效,所以如史传中所吹嘘,他不须离开王座就能屈服“梵尼”首领。
但是用这些手法对付摩伽及其战士就不会生效。摩伽和他的副王阁耶巴忽在若干地方的渡口驻扎守备部队,这些地方除了首都波隆纳鲁伐以外,还包括拘帝耶尔、建多罗耶迦弗杜卢波达维耶俱鲁檀俱鲁摩、巨人水库曼泰马纳尔、伐利迦摩姆亭可马里伊卢拜迦达维和恺兹在内,以巩固对罗阁罗多的控制。史传中有党派之见的记载说,波罗迦罗摩巴忽的战士不断袭扰摩伽的士兵,迫使他们不得不放弃各地的渡口,集合于波隆纳鲁伐,进行磋商以后决定撤回本国,因为他们已经不能继续留在锡兰。据说他们在惊惶失措之中误以西门为东门,向西撤退而不前往东部海岸的港口。摩伽的这些部队据说在荒野之中迷途,被迦罗水库附近的僧诃罗军队所消灭。摩伽的全部财宝完全落人僧诃罗人手中。但是并未说到摩伽或阁耶巴忽在迦罗水库战役之中被杀或被俘之事。僧诃罗军队也未宣称向波隆纳鲁伐进军和夺取该城。
史传中所说这次决定性的战役,是在波罗迦罗摩巴忽在位的第十一年,即公元年的某一事件以前发生的,因此可以推测他是在那一年以前的某个时间收复波隆纳鲁伐。但是史传中的同一记载说,摩伽和阁耶巴忽在被消灭以前,占据波隆纳鲁伐已达四十年。摩伽于公元年占领波隆纳鲁伐,因此他丧失该城之年应为公元年,即波罗迦罗摩巴忽在位的第十九年。如此看来,史传记载显然是把以前的某次战役和摩伽最后放弃波隆纳鲁伐的那次战役,混淆起来了。
波罗迦罗摩巴忽在位的第十一年,他曾经保卫王国抗击名叫梅陀罗婆孥的侵略者,此人据说是阁伐迦人,梅陀罗婆孥及其部属自称是佛教信徒。他的军队在若干海港登陆,大肆蹂躏,作战之时使用毒箭。国王的外甥维罗巴忽统率僧诃罗部队,抵抗侵略者。经过剧烈战斗以后,梅陀罗婆孥及其阁伐迦部队,都被击退。没有说明战斗发生在什么地方,但是既然维罗巴忽据说曾经于胜利之后前往提梵陀罗显然是去酬谢神恩,那末,阁伐迦人极可能是在南部沿海地带登陆。
“阁伐迦”是僧诃罗人现在仍然采用称呼马来人的巴利文名词。这可以说明梅陀罗婆坚及其部队是马来人。在马来半岛克拉地峡附近的阔耶地方发现一块属于一位名叫梅陀罗婆孥国王的铭文,也就是锡兰历史中出现叫做这个名字的侵略者那一年以前的十六年。这块铭文证明锡兰的历史记载保存有关于梅陀罗婆孥的国籍和来自何地的可靠资料。此铭文中称梅陀罗婆孥为“檀布罗陵伽王”,波罗迦罗摩巴忽二世时期编著的一部巴利文作品记载说,阁伐迦人侵略者来自檀巴陵伽地区(僧诃罗文为檀摩陵伽慕)。铭文中也称此梅陀罗婆孥为室利·达摩罗阁,暹罗的巴利文史传中记载说室利·达摩罗阁王曾经和当时的暹罗国王共同派遣一名使节前往锡兰,获得一尊著名佛像,此像相信仍然保存在暹罗。波罗迦罗摩巴忽本人也曾经派遣使节聘问檀巴罗多(即檀巴陵伽或檀摩陵伽慕)国王并劝请他派遣一位道德崇高的长老到锡兰来。这样看来,梅陀罗婆孥是一个和锡兰有宗教往来的国家的统治者。因此他为什么怀着敌对意图到锡兰来,是值得研究的。
摩伽本人来自马来亚细亚,他的军队之中的大部分人是马来人。梅陀罗婆孥入侵锡兰时,摩伽仍然控制着锡兰北部。当时波罗迦罗摩巴忽正在准备从摩伽手中夺取罗阁罗多,而且敌对双方之间已经发生几次战斗。陀罗婆孥对波罗迦罗摩巴忽的领土侵略,迫使他从北方调回部队,从而减轻对摩伽的压力。因此梅陀罗婆孥极可能是和占据锡兰北部的同胞进行协作,但是他们二人之间的关系,究竟如何,不得而知。当时也是梅陀罗婆孥自己的王国受到已在湄南河流域建立王国的泰族(暹罗)人民的威胁的时候。在锡兰为自己开辟一个新国家,也可能是梅陀罗婆孥远征锡兰的目的之一。
梅陀罗婆孥被击退以后不久,南印度蒸蒸日上的槃底耶国,对锡兰的事务进行了干涉。上文第十三章中已经指出,在波隆纳鲁伐时代后期槃底耶人和羯陵伽人两党争雄的斗争之中,珠罗人支持羯陵伽人。摩伽是羯陵伽王子,他在锡兰北部建立统治权时,如果没有受到珠罗人的实际支持,也必然得到他们的同情。摩伽来到之时,珠罗人仍然是南印度占优势的大国。但是在此以后不久,槃底耶人和迦陀伐人不仅破坏了他们的独立,而且还震撼了珠罗帝国,使其基础发生动摇。当时在南印度发生的这些重大事件之中,有一名叫波罗迦罗摩巴忽的锡兰王子参与其事。
他于公元年,诃耶沙罗国王进行有效的干预、拯救珠罗人使其免于灭亡时,参加迦陀伐人拘昆伦紧伽的部队作战,被杀身亡。这个波罗迦罗摩巴忽极可能就是遗留有泰米尔文碑铭的波罗迦罗摩巴忽·尼散迦摩罗。这块碑铭,从古文字体上说,可以认为是这一时期的遗物。这个波罗迦罗摩巴忽在碑铭中自称为南锡兰王。因此他看来是统治锡兰北部的摩伽的敌人。那些自称为槃底耶后裔的檀巴德尼耶王子们成为锡兰南部的统治者以后,他们自然是站在珠罗人的敌人这一边,其中的槃底耶人此刻正在日益强大,已将珠罗人的领土兼并入自己的版图之中。波罗迦罗摩巴忽二世可能要求槃底耶人协助把摩伽赶出锡兰北部,作为过去僧诃罗国王向他们提供援助的报酬。槃底耶人在泰米尔地域建立统治权以后,就似乎将注意力转向锡兰。
结语:
公元年即位的伟大征服者阁多跋摩·孙陀罗·槃底耶,在其即位后第七年的某些铭文中,宣称曾经向锡兰统治者索取珍宝及大象等贡物。根据锡兰史传的记载,摩伽大约于公元年被逐出波隆纳鲁伐,看来槃底耶人可能帮助过檀巴德尼耶的国王,完成此事。摩伽的部队向西撤退,可能是因为槃底耶人从北方和东方进攻,而波罗迦罗摩巴忽的军队则埋伏在摩耶罗多边境迦罗水库附近的森林中,截击他们。如果槃底耶人此次是到锡兰来协助波罗迦罗摩巴忽二世,那末他自然会以贵重礼物相赠,表示酬谢。这些礼物,就受礼者来说,即是“贡品”。此时罗阁罗多尚未完全从敌人手中获得解放,波罗迦罗摩巴忽还不能占领其都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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