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里兰卡阿努拉达普拉时代后期的文化发
引言:
斯里兰卡在阿努拉达普拉时代经历过一段时间的繁荣,但到了大约公元五世纪后期,继之而起的,是一个停滞或甚至是分解的时期。这个时期,在物质和思想上从南印度各邻邦输入了新的力量。
在公元七世纪末或八世纪中,当时尚未丧失活力的古代经济社会和文化价值,和新近输人的势力发生了新的结合,一直到珠罗人征服本岛时为止,这一结合继续被认为是典范。因此,斯里兰卡为历史学者所提供的公元九世纪和十世纪的一般情况,大不相同于公元五世纪和六世纪时的情况。
正如摩诃舍那的名字不可磨灭地和敏奈利耶水库联系在一起一样,达都舍那的名字也是和他所修建的伟大的迦罗水库永远结合在一起。这个规模庞大的水库淹没土地十平方哩,其中储存的水由一条长达五十四哩的阁耶河导往阿努拉达普拉的帝沙水库。当时可能是因为都城的人口不断增长,才需要增加帝沙水库的供水量。达都舍那还修建了摩那摩多水库,极可能就是现在的“巨人水库”,这个水库中的存水是一条长达十七哩的渠道从阿鲁维河上的一个拦水坝那里引来的。
目犍连二世是第二位建筑水库的伟大统治者。他修建了达那水库,后来叫做波底水库,和波多波沙那水库以及一条从那遮杜伐水库通往阿努拉达普拉的坚伐鲁水库的渠道。坚伐罗水库有一条渠道向北流九哩,通往现在名叫摩诃伽尔迦陀伐罗的水库。就其规模而言,孥伐罗水库的灌溉面积不大,它的作用仿佛主要是为城市中的居民提供用水。
公元六世纪另外一位因灌溉工程而著名的国王是阿伽菩提一世。他所建设的主要工程有俱伦达水库,和摩诃伐利河上的摩尼弥迦罗灌溉系统的初期工程,以及从敏奈利耶水库通往建多罗耶水库的长引水渠道。他的继承者阿迦菩提二世也在修建水库的国王之中给以较高的地位,因为他所修建的主要工程包括有建多罗耶水库祇利多列水库,以及安般河的主要支流迦卢河上的诃陀多·阿慕纳拦水坝。
公元七世纪完成的这些功绩,显示了负责设计和建筑这些工程的古代僧诃罗工程师的高超技术能力。我们现在不知道这些古代工程师和他们手下的技术人员是怎样进行工作的,也不知道他们事先作了什么样的查勘和测量,他们在计算中运用的是什么数学公式,以及他们使用的是什么仪器,这些知识必然是记载在教科书中,因为依靠口授是不行的。为了恢复古代工程,现代进行的查勘表明他们所使用的仪器和现代仪器有同样的准确性。
公元八世纪九世纪和十世纪是僧诃罗人的繁荣和进步时期。斯里兰卡诚然遭受了四次侵略,但是僧诃罗人有足够的力量抵抗其中三次征服他们的企图,而且还两次反攻到南印度去。有关这一时期所修建的灌溉工程的记载,和以前的标准相比,则较为逊色。何以在建设大型新水坝渠道和水库方面有了明显的下降,只记载有六座大型工程,我们还不能立即加以说明。
也许是因为从前修建的灌溉工程,在中世纪以前还未开始充分利用其生产效率。迦叶波五世和摩哂陀四世的某些碑铭中说到要消除饥馑的恐怖,这可能是意味说,如果由于疏忽或天灾如灾或旱灾的原因,而使灌溉系统不能充分发生功效,那就会产生粮食恐慌。在这种情况下就要着手进行修建新的灌溉工程,而这些工程可能在十一世纪时被国外侵略和国内骚动所耽搁了。
一直到十一世纪中叶波罗迦罗摩巴忽一世即位以后,灌溉工程建设方面的第二个庞大的发展时期才开始。在每次长期内战或外国侵略以后,史传中必然要记载修缮或恢复遭受了破坏的灌溉工程的事迹。公元十二世纪时首次特别提到“突破有水的水库和破坏渠道上的堤坝”是一种战争策略,但是实际实行这种办法很可能比这还要早得多。防守者可以采用这个办法来当作“焦土”政策,进攻者则可以用这个办法使某些地区变成无法防守的地方。但是除了敌人或洪水的破坏以外,长期无人进行适当的维修,即使不引起破裂,也会引起严重的损坏。因此,维护庞大复杂灌溉系统的有效工作状况,是国家极为重要的职责。
史传中没有记述多少鲁呼纳地区的灌溉工程,其原因是鲁呼纳地区没有像罗阁罗多地区那样规模宏大的灌溉工程。竭的河流,在檀迦帝耶筑有堤坝,引水注入槃底拘罗摩大水库,在吉陵底河、摩尼迦河及甘布建河上也筑有较小的水坝。
满足多数乡村需要的大型灌溉工程的维护工作是一个名叫“十二大型水库局”的政府部门所负担的责任,其主管官员之一是“水库视察官”。另外还有许多低级官员。这个部门通常有权在必要时自由调度村民的劳动力。较小的村庄水库则由受益的乡村自己维护。当时的农村社会所享有的很大程度的自治权,必然是使他们共同负责维修农村设施。
农业工作是由上级计划的,不许随便处理。平均分配用水尤其重要。它保证没有人能够获得不应该得到的便利,并保证种植能产生最大限度的收益。官员们有权控制从水库中流出的水量,指定不同的可耕地带种植某一特殊作物--如水稻、干旱作物、豆类等等,甚至规定某块田中应该播种某类稻种。因此,为了全体社会的利益,个别农民的自由必需有所限制。违反命令或延误工作的土地所有人及种植者,应受处罚。原始生产者必须缴纳产品的一部分给业主,这个业主可能是国王或贵族,寺庙或慈善团体。他还须用产品中规定的一部分交付水费。缴纳的数量全国各地不同。关于土地上所种植的作物的种类,以及一般农业经济,这一时期的情况和前一时期比较,并没有本质上的区别。
斯里兰卡的地理位置使其负有在公元五世纪初叶即已具有重大意义的国际商业的任务。公元六世纪初科斯马斯·印第科普留斯底士在记述斯里兰卡情况时说:“因其地位适中,该岛是印度各地的船只,以及波斯和埃塞俄比亚船只集中的处所。它同样也派遣许多自己的船只前往外国港口。它从中国以及其它东方市场获得丝绸、沉香、丁香、檀香和其它物产,然后再转售给西方港口马拉巴尔、迦利阿那(孟买附近)、信德、波斯和希腊以及红海中的阿杜勒。它从这些市场购回商品后再转往东方港口。该岛同时也将本土物产输往这些地方......因此而成为一大商业中心地。”
公元八世纪第一个十年间,斯里兰卡国王曾经把在其领土内死亡的穆斯林商人遗留的孤女们送交东哈利发的总督。公元年到年间,僧诃罗国王历次派往中国的使节,必然是以贸易为他们的目的之一。僧诃罗国王赠送给中国皇帝的“贡品”之中包括有珍珠金丝、宝石、象牙,帷幔,以及一种非常精细有毛的白色呢绒。在室利维阁耶的马来帝国控制东南亚海权的时期,即公元九世纪到十三世纪,斯里兰卡和中国之间的直接接触就终止了。
外国商人在斯里兰卡主要港口和都城中有居留地。其中多数是印度人。摩诃帝多和戈堪纳是主要港口,珠罗国的那伽波多纳和摩诃帝多之间有经常贸易来往,羯陵伽国的一个港口和亭可马里之间也是如此。斯里兰卡最有价值的出口商品仍然是珍珠和宝石。公元九世纪的罗诺舍迦罗在其著作中说,僧诃罗国王有两座宝库即生产珍珠的海洋和有宝石矿藏的卢诃纳山。斯里兰卡用出口商品换回贵重金属、铜器、丝绸、瓷器和马匹。
国内贸易好像是掌握在当地公会的手里。这些公会收存稻谷和其它谷物以及现金,并按期支付利息给存放人。地方政府当局和公会之间的关系是按照规则加以管理。国家对从甲地运往乙地出售的货物征收国内消费税,某些商品只能在特别指定的地方出售。国家订有严厉的规则防止人们偷税。度量衡是由政府规定的。运入都城的货物须征纳人市税。凡是通过城门的谷物每袋征收一“波多”谷,以维持政府施食饭堂。
一直到大约公元七世纪的碑铭中都提到有古代“迦诃波纳”钱币的僧诃罗人的同等价值的货币,但是不能确定“普罗纳”钱币是否也继续通用到那个时期。在悉祇利耶及其它若干地点发现有大量罗马钱币,其中多数是铜币。僧诃罗人的“迦兰陀”币仿佛是以罗马人的“索利杜斯”币为基础。一种以“迦兰陀”币为标准的金币,以及半个、四分之一和八分之一的辅币通用于公元九世纪和十世纪。这些金币上的文字是北印度的那伽利文,这表明这些钱币主要是适合国外贸易的需要而铸造的。泰米尔国也承认斯里兰卡钱币是法定货币,在那里斯里兰卡钱币被称为“伊罗迦苏”币。斯里兰卡也发现有公元九世纪和十世纪的中国和阿拉伯钱币。
在古代的斯里兰卡国王是神一般的存在,这一理论是人们通常所承认的,虽然并不鼓励把这个理论表现成为个别统治者的夸大表现,但有时候也变得很突出,譬如说,悉祇利耶的迦叶波一世在位时就是如此。公元四世纪到十世纪的某些国王具有“佛陀达沙”的称号,表示他们愿意让人知道他们是虔诚的佛教信徒。
国王们自称他们的父系和母系双方都是属于太阳朝甘蔗王所传的刹帝利世系。因此,家族以内的人员互相婚配是当时的惯例。王室中最年长的男性成员被认为是继承王位的太子,除非他有某种残疾使其不能为王。新王登位时须同王后一起按照传统仪式举行“灌顶”典礼。举行这个仪式时国王必须佩着王室之宝,其重要物件包括有一串珍珠王冠手镯、宝剑及佛陀腰带的残片。
他的血统会被追溯到过去的神话人物。他即位时所举行的传统仪式,以及大家相信他的王室之宝所具有的魔力使国王成为神圣人物。他发出的命令作为神的意志的表现,需要绝对服从。因此国王拥有绝对权力,并且掌握了他的最高贵臣民的生死大权。国王在理论上拥有的这种绝对权力,在实际上受到公众舆论很大的限制,公众舆论要求统治者奉行以前的统治者实行的政策所规定的公平和正义,以及习惯和先例的基本原则,以前的统治者是国王行为的范例。
王室中每个成员从早年所受的教育和所处的社会环境中得到一个概念,认为统治者必须听从僧众长老们的劝告,这也限制了他的行动的自由。不顾从前的习惯和得罪僧众的国王会失去人民对他的同情心。而且国王还必须通过国家高级官员的协助来实施他的意志,这些高级官员作为一个总体,对于影响国家利益的每一重要事件,要对他进行忠告。国王指派他所选择的王子为“阿底波达”,“阿底波达”之中年龄最长的叫做“摩诃阿底波达”。王位继承人通常是“摩诃阿底波达”或“摩耶”,他的领地是达吉纳德沙,其范围从迦罗河一直伸延到卡卢河。鲁呼纳由一“阿波”统治。《小史》中所使用的“副王”和“王储”这两个称号的含义好像是一一样的,虽然有时候不同的王子同时具有这些称号。直接继承王位的王子受到特殊周密的教育,这一时期的许多国王对于他们的人民好像都有很深的责任感。
结语:
阿努拉达普拉时代在整个斯里兰卡的历史中是一个不平凡的时代,在整个时代中,其建筑设计以及水利工程呈现出了古代僧诃罗工程师的高超技术能力,其中若干工程,如果放在今天动手,也要算是大规模的事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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