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里兰卡衰微时期的文化经济与艺术发展

引言:

现存的多数僧诃罗文古典文学,都是这一时期的作品,斯里兰卡在这一时期也产生了值得注意的巴利文、楚文和泰米尔文作品。最伟大的古典僧诃罗文诗篇《迦弗悉卢弥那》《顶饰宝石诗篇》,其主题为《矩奢本生经》故事,一般人认为是檀巴德尼耶的波罗迦罗摩巴忽二世的作品。

这部诗篇的本文中说,其作者是一槃陀族国王,具有“迦利·迦尔·沙伐尼”(迦利迦罗萨婆若)的称号,而《小史》告诉我们说,波罗迦罗摩巴忽二世具有这一称号。但是根据某些学者的意见,认为这不足以证明这部诗篇是波罗迦罗摩巴忽二世所作,其中有些人认为它是第一位以此为名的国王的作品,同时也有人断言此诗是维阁耶巴忽二世所作,他是迦维湿婆罗人。无论其作者为谁,这部诗不是用当时的语言所写的。它采用一种刻意雕琢、华丽而不自然的文体,充满惊人的奇想。它是采用无韵对句编写的,包含有无数语言上的花巧和韵律方面令人费解的字句。达摩舍那长老编写的僧诃罗文长篇著作《妙法宝脉论》,也被认为是檀巴德尼耶时期的作品,但是并无确实证据。

这部书可能是公元十二世纪的作品。此书以僧诃罗文叙述巴利文《法句经释论》中所记载的故事,但并非单纯的译文。书中叙述这些故事,津津有味,并因采用日常谚语和生活中的比喻,而使文字生动、具有活气。佛陀布多罗长老编写的僧诃罗文长篇散文作品《供养史》,无可置疑是檀巴德尼耶时期的作品,这位长老居住在现在迦伽罗地区内的伐祇利伽罗地方。此书记述关于佛陀所受尊敬和供养的一些故事,以解释佛陀的称号“阿罗汉”的含义。它引用的是巴利文资料,其文体不如《妙法宝脉论》通俗易解。但是古老故事中的人物常常被作者加以改变,以适应他所熟习的那些典型人物,他的宗教热忱也是真诚的。此书具有历史意义,因为其中有几章记述斯里兰卡国王向佛陀奉献供品,并且提供不少关于作者本人的施主波罗迦罗摩巴忽二世的宗教活动的报道。此书完成于这位国王在位之末年(公元年)。佛陀布多罗也是两部僧诃罗文医书的作者。

篇幅最长的僧诃罗文散文作品是《般悉耶·波那斯本生经》,此书系波罗迦罗摩巴忽四世时期根据巴利文《本生经》及其注疏所编写的。这部永垂不朽的文学作品好像是若干作家共同编写的,因为它的体裁前后并不一致。这部书也不单纯是巴利文的翻译作品,其中的故事讲述得如此生动,以致能够吸引读者,或者说得更确切些,听书人的注意力。自从《般悉耶·波那斯本生经》编成以后一直到今日,此书为一般僧诃罗族佛教徒所非常熟习,为他提供行为的准则,对于他的品格的培养起了不小的影响。波罗迦罗摩巴忽四世时期,维尔伽慕罗·诃沙弥将巴利文《菩提树史》及《未来史》二书译成僧诃罗文。在文体方面,较上述各散文作品的作家,更为严谨。同时期的另外一部僧诃罗文散文作品,是提婆罗陀于公元年编写的《达罗达悉利多》。此书记载国王为佛牙寺所颁布的规则,书前有绪论,记述佛牙的历史。规则本文采用普通法律用语,其余的部分多半是纯粹僧诃罗语,词藻非常华丽,并且常常采用头韵体裁。

在讨论这一时期的重要散文作品之时,我们必须附带提到居住在楞伽帝罗迦寺的维尔伽慕罗的一位弟子所著作的《摄解脱论》。这是一部解释某些佛教教义的作品。《伊卢·阿多那伽卢寺志》著成于公元年,这是一部巴利文作品的译本。文学价值较大的另外一部作品是达摩揭帝所著的《妙法庄严论》,他是第二位以此为名的僧王,住在伽达罗德尼耶寺。这部书的大部分是以僧诃罗语叙述巴利文《罗娑婆喜尼》一书中所记述的故事。达摩揭帝也是《部派集论》的作者,这是一部斯里兰卡佛教的简明历史。此书为斯里兰卡历史提供了极有价值的史料,尤其是关于甘波罗时期的材料。第二位达摩揭帝僧王的弟子维摩罗揭帝长老继其师之后,著有《妙法宝藏论》,这是一部故事杂集。从文学观点而论,这部波罗迦罗摩巴忽六世时代的女化早期的作品,是现有的僧诃罗文散文作品之中价值最低的一部著作。

从波隆纳鲁伐时期一直到科提时期,甚至到更晚的时候,培养散文作品作为表达文学的手段,值得我们注意,因为在大多数印度语言之中,文学活动方面采用散文是受到西方影响的现代趋势。自从公元十四世纪中叶以后,韵文作品再度出现之时,韵文的形式已有所改变。押韵的四行诗,风行一时,以代替早期的无韵对句。现存最早的这种形式的韵文作品是《三皈神示集》,这也是以后数十年中僧诃罗族诗人所喜爱的这一种文学体裁的第一部作品。此书记述的是假托天鹅所传达的神示。

《孔雀神示集》编写于布伐奈迦巴忽五世时期。《天鹅神示集》(这是天鹅第二次受托行事)编写于波罗迦罗摩巴忽六世时代早期。不能确知这三部诗集的作者是谁。波罗迦罗摩巴忽六世时代后期,著名的室利·罗喉罗编著两部这一类型的诗集,即《鸽子神示集》和《沙罗利喜尼神示集》,其中传递神示的鸟类是一种燕雀。《鹦鹉神示集》大约是同一时期的作品。最后一部古典“神示”诗集,是《杜鹃神示集》,其中传递神示的鸟是一只杜鹃。这些神示诗集中都含有向天神为当朝国王、王子或公主求福的祈祷文。它们还记载有关于宫廷的描写,对于当时重要人物的赞颂,神鸟所经沿途的地形情况。因此,这些诗集都是具有相当价值,对于历史学者是很有意义的。

室利·罗眼罗也是《迦弗耶塞迦罗》的作者,这是一部符合于梵文理论家关于宫廷史诗法则的诗篇。其主题是一简短本生经故事,此故事中有许多关于城市季候妇女等的陈腐记述。叙述另外一篇本生经故事的诗篇,是《拘罗帝·迦弗耶》,此书以主人公之名而命名。根据传统说法,其作者是伐多伐地方的一位长老,他是室利·罗喉罗的弟子。他的文体比室利·罗喉罗的文体更适合现代人的胃口。这些诗人的恩主波罗迦罗摩巴忽六世,据说编有一部用韵文写的词典。有一部赞颂此王的作品,题名为《波罗军巴·悉利多》。诗文流畅,又有史实记述值得我们注意。维达伽摩长老于布伐奈迦巴忽六世时期,编著《佛德庄严集》。这部诗集称扬佛陀,其主题使作者有机会攻击当时在宫廷中有势力的婆罗门的狂妄自大。维达伽衰微时期的文化摩也是《卢伐陀散伽罗伐》的作者,这是一篇短诗,以明晰流畅而典雅的文字宣扬宗教告诫。他还著有一部关于诗的艺术的短篇作品,也是韵文形式。

在这一时期之中著有许多关于巴利文文法的注解、手册和僧诃罗文注释作品的两位著名学者是达摩揭帝二世僧王和室利·罗喉罗,上文已经述及他们的僧诃罗文作品。一部解释觉音所著的《清净道论》的注释作品,据说是波罗迦罗摩巴忽二世所作。波罗迦罗摩巴忽二世时期的两部巴利文原文作品,是伐者沙罗所著的《塔史》和作者不明的《诃多伐那伽罗寺志》,此书系受阿诺摩达悉僧王之请而作。其中第一部书记载阿努拉达普拉的大塔的历史和传说,第二部书文体非常华丽,模仿梵文体裁,长行与颂偈间而有之,记述阿多那迦罗地方佛寺的历史和传说。

达摩揭帝一世僧王于维阇耶巴忽五世时期,著有《波罗蜜沙多迦》一书,这是以“十度”为题的,所谓“十度”即是佛教所说:布施、持戒、忍辱、精进,禅定、般若、方便愿力、智。《弗多摩罗》是采用各种韵律,歌颂波罗迦罗摩巴忽五世及当时一些大德高僧的作品,此书文体过于做作,其作者系维尔伽慕罗的侄儿和弟子伽多罗·优婆多波悉。有一部关于医学的巴利文世俗作品《贝沙阇·曼殊沙》,是般遮慕罗佛学院的院长于波罗迦罗摩巴忽二世时期所作。波罗迦罗摩巴忽二世时代末期的僧王阿诺摩达悉用梵文著有一部关于占星学的优秀作品,叫做《达依伐若迦摩德孥》。这一时期的第一流梵文作家是罗摩梅陀罗,他是孟加拉籍婆罗门,于波罗迦罗摩巴忽六世时期迁居斯里兰卡,并改信佛教。他著有《巴迦帝·沙多迦》一书,是用优美的梵文写成的一百首赞颂佛陀的诗偈。他还著有一部论疏,解释一部著名的关于梵文作诗法的教科书。在他引用的关于各种韵律的例句之中,有许多是他自己所作赞扬波罗迦罗摩巴忽六世以及当时其它重要人物的诗句。当时重要人物之一,名叫提槃迦罗的高僧的传记,是罗摩梅陀罗第三部诗篇的主题。提牌孥伐罗地方一位名叫布萨罗阁的婆罗门用泰米尔韵文形式著作一篇论文,题名《沙罗若帝摩赖》,讨论建筑等问题。

此书于公元年获得波罗迦罗摩巴忽四世朝廷的认可。此书的韵文绪论,具有历史意义。查夫纳的一位阿利耶·遮迦罗伐尔帝统治时期,编著的一部泰米尔韵文占星学作品和一部医药论文,都以统治者的尊号题名为《塞伽罗阁塞伽罗·摩赖》。这两部作品的诗体序文,以及记述亭可马里的湿婆神庙的传说的诗篇《达吉悉那·恺罗沙·布罗那姆》的诗体序文,都记载有关于各个作家的恩主和他们的前辈人有用的事略。当一位阿利耶·遮迦罗伐尔帝统治查夫纳的时候,还有人将迦利陀娑的梵文诗篇《罗拘梵沙》译成泰米尔文。但是这几部作品没有一部能够肯定其确实著作年代。

在这一时期一个接着一个兴起的城市耶波弗伐库鲁内加拉、科提和罗依伽摩都有城墙、城门和城壕这些军事工程的大量遗迹。耶波弗伐的遗迹,最为宏伟。科提和罗依伽摩二地的城墙是采用红土修筑的。檀巴德尼耶是这一时期最早的王城,今日可见的建筑遗迹有两座平台,各边镶有石条,石条之上树有石柱。这些平台曾经被后人利用,建筑房屋。耶波弗伐的建筑遗迹,更为壮观。除了城墙外面被人误称为佛牙寺的一座有趣味的神庙遗址以外,还有一排纪念建筑的石级导向一座雄伟的大门。这些遗迹极可能是佛牙寺的故址。大门的建筑细节和装饰,是德拉维达式的,说得更确切些是槃底耶式的,而石级则含有似乎受了柬埔寨建筑影响的某些特点。库鲁内加拉的王宫和佛牙寺建筑,今日只存有一排石级导往一座表面石条都已脱落的平台。在本岛极南端的提牌坚伐罗,也发现有这一时期的建筑遗迹。

在维阁耶巴忽五世及其后继人时期,都有明显的建筑活动。此刻正是南印度泰米尔邻邦处于穆斯林统治之下的时候,那里的许多工艺匠人已经无人惠顾。其中某些人被迫离乡背井,似乎到斯里兰卡避难并获得工作。因此,这一时期僧诃罗王国之中出现有数座德拉维达式的佛教寺庙。这种类型最早的庙宇之一,是达摩揭帝一世僧王修建在阿罗伐杜罗的寺庙,此地现名伽尼拘陀,在迦伽罗地区之内。这座建筑现已沦为废墟,但是这位僧王在若干年以后,于公元年在康提地区的伽达罗德尼耶地方建成的另外一座庙宇,现在仍然完好无缺。此庙长七十八叹,最宽处三十七呢,高四十叹,圣殿之中供奉坐式佛像一尊。除了庙顶以外,这所庙宇是石料建筑,其形式是有所修改的德拉维达式。正殿旁边有配殿一所,供奉一尊民间神祇,所以其平面图和正规德拉维达形式,有所不同。

楞伽帝罗迦寺距离伽达罗德尼耶只有两哩路程,也是建成于公元年,主要是由伟大的朝臣舍那·楞伽阿底迦罗出资所建。此庙长九十六呢,宽七十八呢,原来的高度据说有三十二腕明,即八十呢。此庙原系四层楼房,现在使用的只有底层,但是第二层楼也仍然存在。除了寺基是石料以外,这所庙宇是用砖料建筑的。在建筑细节和结构方法方面,这座建筑继承了波隆纳鲁伐的传统,但是在设计方面却显示有缅甸影响。甘波罗是修建伽达罗德尼耶寺和楞伽帝罗迦寺时期的首都,该地仅有的著名建筑遗迹是尼耶姆甘波耶寺。这座庙宇是用砖料修建的,以石柱支承木料屋顶,石柱之下是用刻有花纹的石条镶成的平台。因此这座庙宇的建筑风格是继续阿努拉达普拉的传统。康提的两座建筑,即座落于阿达诃那摩卢伐的那多天神庙和祇底祇寺,也是德拉维达式建筑,和伽达罗德尼耶寺相似,但是规模却小得多。其中第一座是公元十四世纪后期的遗物,第二座则大约晚一百年。葡萄牙人对于文化艺术的破坏和现代功利主义,使科提时期的建筑实物,仅仅留下一些断瓦残砖,除此以外一无所有。

这一时期的造形艺术,多数是用作建筑物的装饰品。耶波弗伐、伽达罗德尼耶和尼耶姆甘波耶的建筑物的条石基础表面,刻有舞女和乐师的腰部,着重描绘动作和各种生动姿态。伽达罗德尼耶寺门廊的石柱上刻有印度教天神像,例如浮雕的那多罗阁天神。多数建筑物的石料门框之上,刻有大量极为复杂的花卉图案。有人继续制作月形石,一直到本时期之末为止。较早的作品,如贝利伽罗的月形石,和波隆纳鲁伐时期的作品,区别不大。较晚作品的半圆形式,有时因为底部两端向外伸延,而有所改变。后期月形石的雕刻饰纹,包含有花木形式和特别注意细节部分的图案。属于这一时期的石刻佛像,为数很少。其中最佳作品之一,是在伽尼拘陀发现的。伽达罗德尼耶寺和楞伽帝罗迦寺中的两尊巨大坐像,现已涂有灰泥并已加上油漆。因此无法确知这两尊像究竟是石像,还是使用砖料和灰泥砌成的像。这两尊佛像背后的“神兽拱门”上面,饰有天神肖像。楞伽帝罗迦寺内殿外部的神龛中也有这种神像。康提地区的若干寺庙之中,保存有一些可以认为是属于这一时期的镀金铜质佛像。在康提王宫中发现的,现存于爱丁堡一所博物馆中的一尊铜质坐式佛像,也应该算是这一时期这一类型的最佳作品之一。保存于楞伽帝罗迦寺中一尊国王铜像,高约一呢,大家相信是布伐奈迦巴忽四世的肖像。总起来说,这些偶像的艺术水平,较之波隆纳鲁伐时期的水平,显现了衰退的迹象。

结语:

这一时期的文献中有许多关于寺庙壁画以及绘制在木板或布料上的图画的记载。但是至今尚未发现一件可以确定认为是这一时期的绘画艺术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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